第25章 是你嗎-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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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是你嗎-2
送走了妙手空空，蓮花樓又安靜了下來。
李蓮花已經做好出行的準備，師兄還等著他接回雲隱山呢。
這次毒發雖然嚴重，但醒來後狀態很好，小花開始哼著歌打掃蓮花樓。
“咦？這裏有打鬥的痕跡！恩，這個應該是妙手空空留下的。這個是另一個人。此人功力不弱呀！恩，出招有些熟悉。會是誰呢？”
李蓮花記憶中沒見過這些招式，不禁懷疑是不是中毒漸深，記憶開始缺失了。
不然這熟悉卻沒有記憶的感覺從何而來？
修補了破損的藥櫃和密封不嚴的窗戶，買來四匹馬，出發。
喬婉娩這邊的實驗已經告一段落，接下來要親自去試探李蓮花。
剛好接到李蓮花已經出發的消息，不怕他有所行動，就怕他不動。
一動，必然有各種蛛絲馬跡。
李蓮花，我來了。
…………
一路上，為防暴露，喬婉娩打發走阿柔等人，仗著“隱身”的能力，默默跟著李蓮花，看著他走走停停。
這人做什麽都慢慢悠悠的，或者在某個小鎮的集市行醫，或者在山間樹林擺個茶桌喝茶，還特別喜歡找個陽光能照到的地方睡覺。
他周身令時光都讓步的氛圍，讓喬婉娩的心都靜了下來。
說來也怪，此人自有魔力，總能從他的動作中感到一種回歸自然的美感，讓人沈迷其中，甚至忽略了容貌，卻更生親切。
看得多了，忽然有些不想打擾他。
想來想去，終於想到還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可以確認。
正好李蓮花剛為一位老者診治完畢。
待老者走到拐角，她上前問道：“老人家，這位大夫醫術如何？”
老者連連點頭，讚道：“這大夫真厲害，我多年的疼痛，他按幾下就松快多了。”
喬婉娩趁機說道：“我略通醫術，可否為您再把一把脈？”
老者欣然同意。
喬婉娩小心運內力探查，老者身體確有陳年舊傷，但已無大礙。
繼續探查，忽然，隱隱約約間，從老者體內似乎察覺到微弱的真氣運行。
果然！
深吸口氣，全神貫註地感覺。
是它，是揚州慢！
雖然這股真氣非常細弱，但她對揚州慢太熟悉了，只有一絲也能判斷出來。
真相到來的這一刻，竟有些不真實，曾經的過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喬婉娩鼻子一酸，突然莫名有些委屈。
找了這麽久，終於找到你了。
他們相隔的時間太久了，雖然現世只有三年，但對喬婉娩來說，他們足足有二十三年未見。
激烈的情感潤濕了雙眼。
待回過神來，老人已經離去，街道拐角處只留她一人站立。
“所以，真的是你，相夷。”
喬婉娩的目光再次投向李蓮花，他在人群中是那樣平凡又獨特。
竟然真的是相夷。
揚州慢無法作假。
可是，到底經歷了什麽？
讓他不論相貌、聲音，還是行為、性格，都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！
沒有了李相夷的熾熱，只餘靈動的神色和掛在嘴角的笑意。
雖然他經常淡淡地笑著，但說話的語調總是淡淡的。
可以說是沈著冷靜，也能說是淡漠敷衍。
但，看久了就發現，這只是表象。
他的內在沒變。
他貌似帶著一股破碎感，但脆弱之下卻隱隱透出穩定的精神內核。
如果說李相夷是驚才絕艷、意氣風發的太陽，李蓮花就是雲淡風輕，高懸夜空的明月。
依然美麗而強大。
從武林盟主到江湖游醫，他還是那個人，核心從未動搖。
他仍然扶危救困，只是情緒不會得那麽濃烈。
他依然熱愛世人，所以扮做游醫救人。
雖然經常散發著冷和獨，但她相信，那都是封住烈火的冰。
李相夷終究還是李相夷。
忽然想起來，當時探查李蓮花體內時，完全沒找到內力。
那這一絲揚州慢，是為了壓制碧茶才留下的嗎？
他一直在用內力救人，碧茶怎麽辦？
喬婉娩內心紛亂，越是深思，內心越如針紮般難受。
不管了，現在她不想知道李相夷為什麽不回來，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執意成為李蓮花。
這兩年尋找中的希望與失望，讓她只想看到這個人好好的。
不論他叫什麽名字。
她只知道，這個人是他就行。
…………
既然知道了是他，總要做些什麽。
想到李蓮花帶著補丁的衣服，種在樓外的蘿蔔，還有那水平不確定的廚藝。
想到可能還沒發現的種種艱難，她已不能再當做別人的事而無動於衷。
還是先提高他的生活質量吧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喬婉娩小心避開李蓮花，把蓮花樓裏裏外外換了個遍。
既然知道是他，自已進來應該沒事吧。
恩，應該不介意。
每天看他自由自在地樣子，看他與李相夷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，看他偶爾露出的小調皮，時間也化成了美麗的風景。
不過，他一路走走停停的，是想做什麽？
是單純的游山玩水，還是別有目的？
…………
李蓮花最初對這些並不知道。
他專心地從蛛絲馬跡中尋找金鴛盟的線索，以求找到師兄的屍體。
蓮花樓太大，走街串巷不容易，所以，每到一處都停在城外。
他則去市井打探消息，當然也順便品嘗美食。
金鴛盟要找，師兄要找，生活也要過不是。
不過，這兩天倒是有些困擾。
每次從集市回來，他都能察覺有人出入過蓮花樓。
也沒丟什麽，還總是多出來許多東西。
打補丁的衣服換成新的了，食材一直保持新鮮，日常用品也有補充，特別是那梨膏糖，是他最喜歡的口味。
放置的位置特別符合他的習慣，或者說符合李相夷的習慣。
用起來太過順手，好幾次後，他才發現這點。
也許，是哪位故人認出他來了。
忽略稍微加快的心跳。
李蓮花在心中冷靜分析，來人會是誰？
一定是特別熟悉他、特別心細之人。
若是男子，恐怕只有雲彼丘有這種細致。
雲彼丘如果出於愧疚，倒是能做出默默照顧他這種事。
但他據說在百川院畫地為牢，也沒細致到這個程度。
若是姑娘，卻也不太像石水。
那麽，只有一個人了。
所以，是你嗎？阿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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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妙手空空，蓮花樓又安靜了下來。
李蓮花已經做好出行的準備，師兄還等著他接回雲隱山呢。
這次毒發雖然嚴重，但醒來後狀態很好，小花開始哼著歌打掃蓮花樓。
“咦？這裏有打鬥的痕跡！恩，這個應該是妙手空空留下的。這個是另一個人。此人功力不弱呀！恩，出招有些熟悉。會是誰呢？”
李蓮花記憶中沒見過這些招式，不禁懷疑是不是中毒漸深，記憶開始缺失了。
不然這熟悉卻沒有記憶的感覺從何而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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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婉娩這邊的實驗已經告一段落，接下來要親自去試探李蓮花。
剛好接到李蓮花已經出發的消息，不怕他有所行動，就怕他不動。
一動，必然有各種蛛絲馬跡。
李蓮花，我來了。
…………
一路上，為防暴露，喬婉娩打發走阿柔等人，仗著“隱身”的能力，默默跟著李蓮花，看著他走走停停。
這人做什麽都慢慢悠悠的，或者在某個小鎮的集市行醫，或者在山間樹林擺個茶桌喝茶，還特別喜歡找個陽光能照到的地方睡覺。
他周身令時光都讓步的氛圍，讓喬婉娩的心都靜了下來。
說來也怪，此人自有魔力，總能從他的動作中感到一種回歸自然的美感，讓人沈迷其中，甚至忽略了容貌，卻更生親切。
看得多了，忽然有些不想打擾他。
想來想去，終於想到還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可以確認。
正好李蓮花剛為一位老者診治完畢。
待老者走到拐角，她上前問道：“老人家，這位大夫醫術如何？”
老者連連點頭，讚道：“這大夫真厲害，我多年的疼痛，他按幾下就松快多了。”
喬婉娩趁機說道：“我略通醫術，可否為您再把一把脈？”
老者欣然同意。
喬婉娩小心運內力探查，老者身體確有陳年舊傷，但已無大礙。
繼續探查，忽然，隱隱約約間，從老者體內似乎察覺到微弱的真氣運行。
果然！
深吸口氣，全神貫註地感覺。
是它，是揚州慢！
雖然這股真氣非常細弱，但她對揚州慢太熟悉了，只有一絲也能判斷出來。
真相到來的這一刻，竟有些不真實，曾經的過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喬婉娩鼻子一酸，突然莫名有些委屈。
找了這麽久，終於找到你了。
他們相隔的時間太久了，雖然現世只有三年，但對喬婉娩來說，他們足足有二十三年未見。
激烈的情感潤濕了雙眼。
待回過神來，老人已經離去，街道拐角處只留她一人站立。
“所以，真的是你，相夷。”
喬婉娩的目光再次投向李蓮花，他在人群中是那樣平凡又獨特。
竟然真的是相夷。
揚州慢無法作假。
可是，到底經歷了什麽？
讓他不論相貌、聲音，還是行為、性格，都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！
沒有了李相夷的熾熱，只餘靈動的神色和掛在嘴角的笑意。
雖然他經常淡淡地笑著，但說話的語調總是淡淡的。
可以說是沈著冷靜，也能說是淡漠敷衍。
但，看久了就發現，這只是表象。
他的內在沒變。
他貌似帶著一股破碎感，但脆弱之下卻隱隱透出穩定的精神內核。
如果說李相夷是驚才絕艷、意氣風發的太陽，李蓮花就是雲淡風輕，高懸夜空的明月。
依然美麗而強大。
從武林盟主到江湖游醫，他還是那個人，核心從未動搖。
他仍然扶危救困，只是情緒不會得那麽濃烈。
他依然熱愛世人，所以扮做游醫救人。
雖然經常散發著冷和獨，但她相信，那都是封住烈火的冰。
李相夷終究還是李相夷。
忽然想起來，當時探查李蓮花體內時，完全沒找到內力。
那這一絲揚州慢，是為了壓制碧茶才留下的嗎？
他一直在用內力救人，碧茶怎麽辦？
喬婉娩內心紛亂，越是深思，內心越如針紮般難受。
不管了，現在她不想知道李相夷為什麽不回來，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執意成為李蓮花。
這兩年尋找中的希望與失望，讓她只想看到這個人好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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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知道，這個人是他就行。
…………
既然知道了是他，總要做些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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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可能還沒發現的種種艱難，她已不能再當做別人的事而無動於衷。
還是先提高他的生活質量吧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喬婉娩小心避開李蓮花，把蓮花樓裏裏外外換了個遍。
既然知道是他，自已進來應該沒事吧。
恩，應該不介意。
每天看他自由自在地樣子，看他與李相夷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，看他偶爾露出的小調皮，時間也化成了美麗的風景。
不過，他一路走走停停的，是想做什麽？
是單純的游山玩水，還是別有目的？
…………
李蓮花最初對這些並不知道。
他專心地從蛛絲馬跡中尋找金鴛盟的線索，以求找到師兄的屍體。
蓮花樓太大，走街串巷不容易，所以，每到一處都停在城外。
他則去市井打探消息，當然也順便品嘗美食。
金鴛盟要找，師兄要找，生活也要過不是。
不過，這兩天倒是有些困擾。
每次從集市回來，他都能察覺有人出入過蓮花樓。
也沒丟什麽，還總是多出來許多東西。
打補丁的衣服換成新的了，食材一直保持新鮮，日常用品也有補充，特別是那梨膏糖，是他最喜歡的口味。
放置的位置特別符合他的習慣，或者說符合李相夷的習慣。
用起來太過順手，好幾次後，他才發現這點。
也許，是哪位故人認出他來了。
忽略稍微加快的心跳。
李蓮花在心中冷靜分析，來人會是誰？
一定是特別熟悉他、特別心細之人。
若是男子，恐怕只有雲彼丘有這種細致。
雲彼丘如果出於愧疚，倒是能做出默默照顧他這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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